“大人,这个巫女其实并不是我们镇子的人。”
“那他是怎么来到你们村子的呢?并且,你们是怎么知道她是巫女的呢?”埃诺斯疑惑地问。
“这件事情说来话长,唉,可怜了那一对夫妇,如果他们早能知道的话......”艾达露出了悲伤的神情,“其实那个魔女是在还是婴儿的时候被那个好心的夫妇在森林里捡到的,当时她躺在襁褓中,身上并没有能够证明其身份的东西。”’
“不知为何,这么一个没有保护的婴儿放在森林里,居然没有被野兽吃掉,所以她被那对夫妇视为命运的馈赠,又见其可怜,所以尽管那对夫妇已经有了一个儿子,但还是收养了她。”
“之后,他们其乐融融地生活着,那巫女平时也是一副乖巧懂礼的模样,若是能一直这样子,倒也是一桩美谈。”
“但是,在这期间,和那巫女平时关系很好的孩子曾对他们的父母说过,看见过那巫女凭空移动过物品,或者让物品自燃起来,总之就是在她身边见到了超自然的事情。”
“不过大家并没有在意,都认为是小孩子看错了罢了,现在想起来,真是......”艾达流露出悔恨之色,“后面就在一个夜晚,毫无征兆地,他们的屋子突然着了火......”
“就是因为一场失火就认为别人是巫女?这是否有点太绝对了。”埃诺斯忍不住说道。
“你听我说完,”艾达顿了顿,神情中流露出些许的恐惧,“第二天,大家才发现他们家失火的事,并在废墟中发现了那个巫女,当时她已经昏迷了,但是,她的身上居然没有一丝灼伤的痕迹,仅仅是衣物被烧出了几个洞。”
“于是我们就趁着她昏迷时捆住了她,将她押送到了这个监狱里,这就是关于那个巫女的全部事情了。”说完,艾达长出了一口气。
“其实,我还有一些疑问,既然她是巫女,那为何不用巫术攻击你们呢?”埃诺斯敏锐地指出了这个故事的疑点。
“可能是她刚刚觉醒这个力量没有多久,还不能随心所欲地使用,所以才没有用巫术攻击我们吧。”
“那么,为什么你们不趁机杀了她呢?”
“如果直接将其杀死,她那不洁的灵魂一定会永远地飘荡在我们小镇的上空,永远地诅咒我们,而她在此滴落的带有怨念的血液,则会污染这一片大地,让我们的作物颗粒无收,让我们的猎物不会再出现,所以就没有直接杀死她。”
“我明白了,那你们怎么处置她呢?”
“烧死!当然是烧死!只有纯洁的火焰能够净化她那不洁的灵魂,焚烧干净她那肮脏的血液!”艾达突然激动了起来。
这就是你们明明对她恨之入骨还“好吃好喝”地供着她的原因了吧,还好这帮愚民连魔法都没听说过,连能自生魔力感应的人才都不认得,这下子到是方便我了。
“那她都能从火场中无伤生还,火焰怎么能伤到她呢?”埃诺斯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艾达,其实他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出来:我敢肯定,想出这个主意的多半是脑袋被门夹了一下。
“那是因为那火焰是她用那邪恶的巫术召唤出来的,所以自然伤不到她,这次焚烧她的火焰,是用纯洁的,自然的火焰,她一定会在烈火中得到净化!”
嗯,埃诺斯默默地想:这样子可以肯定她一定是个具有魔法天赋的人了,这场火灾中,一定是她下意识地用魔力排开了火焰,才得以生存下来,那么着火看样子也是对魔力的操作不当引发的了。
“那么,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开始审批她呢?”
艾达做思索状,然后说:“大人,就在今晚,如果您想得话,是可以来参观的。”
“我自然是乐意至极,对了,你能带我去失火的地方看看么?”
“如果大人不怕沾染上那巫女的不详气息,自然可以,但我个人还是不推荐在审判仪式结束前去那里。”
“没关系,我不介意。”说完,看着艾达那顾虑重重的样子,埃诺斯忍不住笑了笑。
......
像是鱼群会绕开海里的石头一样,那那座有着烧痕的房子也同样没有人靠近,镇子里的人都是一副唯恐避之不及的样子,就连艾达在靠近那座房子一定距离后,也停了下来,并且说什么也不肯在往前了。
埃诺斯若无旁人地走向那座屋子,也没有人试图上前阻拦他,他走到屋子的门口位置,木门早已被烈火烧毁,可以直接看见屋内的一地黑灰,和一些尚未焚烧殆尽的家具。
埃诺斯走入屋内,毫不顾忌会脏了手地抓起一小撮灰,然后细细地感受了一下,确实在其中感受到了残留下来的微弱的魔力痕迹。
仔细地检查了一番后,确认了这是魔力引发的失火后,埃诺斯便从屋子里退了出来。
“大人,请和我保持一点距离。”见到埃诺斯出来,艾达赶紧出声,“我觉地大人您最好还是先去洗个澡净化一下为好。”
“我知道了,对了艾达,那一家人的尸体,你们安置在哪了?经管我是个外人,但我毕竟是擅闯了他们的家,所以如果不去祭奠一下,我会内心不安的。”埃诺斯一本正经地扯道。
“很可惜,尸体已经被那邪火烧得只剩下灰了,当时我们除了一地的灰,什么也没有看见了。若你真想为他们祭奠,回头买几束花扔到屋子那边就可以了。”
“我知道了,对了,晚上审判会的时候,记得叫上我。”
......
待艾达将埃诺斯带过来的时候,广场上早已围满了一大圈镇民。
现场异常地嘈杂,埃诺斯能听见“烧死她!”“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巫女!”“你隐藏得真深啊,邪恶的家伙。”之类的声音。
就连埃诺斯也要暗中施展几个法术,才勉强将人群排开,才能挤到第一圈的位置。
广场中央立着一个十字架,那名“巫女”的手脚就被麻绳捆在上面,她那头漂亮的金发上面满是污浊,她垂着头,看上去无喜无悲,十字架下则摆满了柴火,若是从天上看,到是像一朵准备盛开的花。
除此之外,在“人圈”内还有三个人,一名是镇长,另外两名身披带着兜帽的红色长袍,他们微微低头,在兜帽的遮挡下,看不清他们的样貌,一人手持着燃烧的火炬,另外一人则正在给柴火浇油。
镇长开始带头默哀,在安抚了逝者的灵魂后,他开始下令:“审判——”
得命的红袍人将手中的火炬一扔,那朵死亡之花带着巨大的热量绽放开来。
此时的广场上异常地安静,原先吵闹的镇民在此刻都不约而同地闭上了嘴,广场上只剩下了木柴燃烧时的“噼啪”声,他们安静地用目光注视着十字架上的“巫女”,从他们的表情上可以得知,此刻,他们兴奋不已。
但渐渐地,他们的表情变了,从喜悦到疑惑,再变成了恐惧,最后,他们一齐看向了他们的镇长。
终于有人沉不住气出声质问:“镇长,为何那巫女,在您那自然而圣神的火中一点事也没有呢?”
“请在稍等一会,这一定是她在用什么巫术负隅顽抗,过不了一刻钟,她定会在烈火的焚烧中忏悔自己的罪行!”
一刻钟很快过去,“巫女”还是安然无恙,镇长脸上挂不住,而镇民们这回则用怀疑的目光看向了镇长。
“难道......”有镇民大胆地推测,“镇长你其实早已与那个巫女沆瀣一气,所谓的审判只不过是装装样子,其实你早已被那巫女控制了!”
“不,不是......”镇长赶忙解释。
“是吗?那现在这个情况你怎么解释?物资都是你来挑选的,若是你在上面做了些手脚,我们也无法发现,这一定是你和那个巫女串通起来了。”
“不是的,不是的!”镇长边解释边扫视着人群,然后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大叫一声,“啊!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就是他!”说罢,镇长伸手指向了埃诺斯。
“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在审判的前一天有外人到访我们这个几年都不一定有人来的镇子,他这个外来人一定是那巫女的同伴,是那巫女用巫术唤来的,也一定是他干扰了审判的执行!”此时的镇长哪里管埃诺斯和那“巫女”有没有关系,当务之急是保住自己的性命和位置,就算害死一个无辜的人,那又怎么样呢?
并且,这还是个外人,不会有人替他说话的。
不得不说,这一番说辞的效果真是立竿见影,不一会就有人对着埃诺斯喊“把他架到火上面!”之类的话了,只不过他们的身体却是很老实地远离了埃诺斯。
这下直接把暗中给“巫女”施法提供保护的埃诺斯整无语了,他刚刚还在想要在什么样的时机提出“如果你们没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那我愿意带走她去往王国的教廷,让她得到应得的审判”之类的话,甚至连如何应对他们的的担忧和感谢的词都想好了,这下子直接来这一出......
“唉,麻烦啊。”埃诺斯无奈地想:事到如今,也只有一种办法了,可别怨我,要怪,就怪你们那贪婪自私的镇长吧。
一心双用,在持续释放保护魔法的同时,释放强力的攻击魔法,尽管有一定的难度,但埃诺斯还是能做到的。
烈火之环。烈焰形成的几个火环以埃诺斯为中心向人群飞去,它们散开落在人群中的不同位置,在猛地扩张,爆发!几个火环的伤害范围刚好相互连在一起,不留一丝死角。刚刚还在慷慨激昂的镇长下一秒就变成了一具焦黑的尸体。
尖叫声,哭喊声,求饶声,它们就像一曲乐章在一瞬间到达了高潮,又直接转变成了尾声,不久后就归于一片寂静,唯有空气中的焦味在诉说着刚刚的暴行。
埃诺斯自然不会留下一个活口,万一有人前往王国举报他怎么办?既然做了,就要做得彻底。
埃诺斯将十字架上的少女解下,虽然少女此时并没有昏迷,但她也已经没有了站立的力气,所以埃诺斯只得将她抱在了怀中。
“你好,我叫埃诺斯·西蒙,你愿意跟我走么?”
“我愿意。”少女虚弱地出声。
毕竟此时你也没有选择了。
毕竟我现在也没有选择了。
两人此时的想法竟是出奇的一致。
“那么,既然是我救的你,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我会保证让你衣食无忧,而你要无条件地服从我的任何命令,这可不是在询问你的意见,知道了吗?”
“我知道了......”
“啊,对了,还没问你的名字呢,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露依尔,”少女看着埃诺斯背后燃烧着的镇子,顿了顿,才接着开口,“露依尔·西蒙。”
往事,也如那个镇子一样,烧为了飞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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